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喻黄】所以说抑制剂到底有用吗?·下(ABO)

一万变三万,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彡(-_-;)彡

限流,渴望红心蓝手评论素质三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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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直到熄灯号吹响,喻文州都没回到宿舍。好在特战队宿舍对于就寝纪律一向不太严明,黄少天得以在明亮的环境下抱着被子等喻文州回来。

他倒是没等太久。楼道里静若无人,踉跄的脚步声响起的那一刹,黄少天的耳朵就被牢牢抓住。他连忙迎到门口,在喻文州推门的瞬间将人揽回怀里。

“怎么样怎么样,累坏了吗?我去老魏也真是忍心,校场那么大要跑50圈!快坐下,我给你弄点热水泡泡脚,先好好放松放松。别闲着啊,揉揉腿,不然明天会起不来的,耽误了训练又要找你麻烦!诶我说你啊,真是的,英雄情怀什么时候发作不好,你知不知道今天这事儿闹不好要被开除军籍的?多亏了老魏还算喜欢你舍不得,可把我担心够呛。你看着我干嘛呀,累傻了吗?喻文州?”

黄少天惊恐地啪啪在喻文州微笑的脸上拍了拍。

喻文州忍不住笑出来,伸手挡去黄少天进一步“检查”,顺势把那只不安分的小手窝在掌心。

“我没事。”他笑着说,语气平淡,声线平稳。

黄少天与他目光相撞,便忽然扭了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自己的手,一步蹿进卫生间,随即哗哗的水音掩盖掉一切。再出来时,黄少天已经恢复一派云淡风轻,仿佛刚才爆红着脸逃跑的不是他。

“脚!”他径直蹲下,拉过喻文州裤腿,开始解对方鞋带。

“我自己来!”喻文州忙躲闪,却哭笑不得地被黄少天一个恶狠狠的眼神逼到投降。

水温刚好,足以放松肌肉,又不至于烫伤。喻文州看着埋在他身前的这颗毛茸茸的脑袋,无可奈何地任由他折腾。

“现在能跟我说实话吗?”黄少天噘着嘴,满脑子全是心疼,嘴上倒是不饶人。

喻文州点点头,“你问。”

黄少天也不客气,拉过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抑制剂哪来的?”

喻文州诚实回答:“你床板缝里。”

黄少天嘴角止不住抽搐,装出一副硬气样子:“怎么找到的?”

喻文州十足诚恳:“帮你打背包时候收拾东西顺便拿的。另外说到这个,你枕头里缝的那支最好尽快销毁,出了这样的事近期可能会查房。反正衣服内衬里的那支你已经用了,至少半年内都不再需要这东西。”

黄少天倒吸一口气,使劲闭闭眼,咬牙问:“你早就知道了?”

喻文州眨眨眼睛,点点头。

黄少天坐不住了。他来来回回在寝室里走来走去,抱着脑袋仰天长叹,只觉得又委屈又难受。偏偏他对喻文州生不来气,一眼看见那张无辜的脸,只能砰砰锤自己胸口。

“你到底打算干什么!”他很想也作出魏琛那样凶神恶煞的表情,不知怎么话音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是个泪眼汪汪的omega在撒娇。

罢了,omega就omega,反正这人已经知道了,怎么装也没用!

喻文州看着他来来回回脚下不停,微微低头偏了偏视线防止被他晃晕。直到黄少天又气呼呼坐回椅子上,喻文州才微笑着抬头,“我不想干什么,就是觉得,你一路走来很不容易,我应该帮帮忙。”

黄少天狐疑地侧眼盯着他,眼角因情绪动荡飞上一抹红,颇有点妩媚动人。

“为什么帮我?就因为我是omega,你可怜我?”

喻文州又眨巴眨巴眼睛,全无公害地反问:“你确定想知道吗?”

“别废话!我凭什么不能知道!”黄少天干巴巴地吼道。

但话音未落他自己先后悔起来。喻文州这个问题给的古怪,万一答案是什么不可告人的或者目前自己还没做好准备的理由,可怎么去应对?

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着,黄少天扁扁嘴,扭头不去看喻文州。

“我是觉得,你这个人,你这个omega,”喻文州慢悠悠说着,在黄少天又恶狠狠瞪过来时候微微一笑,“挺特别的。”

挺、特、别、的?

黄少天索性直接背过身去,瓮声追问:“什么特别,你说清楚!”

喻文州轻笑一声,很郑重地回答:“你积极上进,不安于现状,努力追求新高度;你从来不拿自己体质说事,不让别人特殊对待,甚至还悄悄给自己加训;你有明确的奋斗目标,敢于为其冒险,但又不是毫无准备,反而十分会用脑子;你大局观很好,知道什么才是对的,永远不会错过有利机会,也不会轻易被眼前利益或挫折打败。总而言之,你是个非常优秀的战士,让我敬佩,也让我好奇,好奇你究竟能达到什么高度。所以我想帮你,我想看看结果。”

黄少天细小的喉结动了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心跳,“那这次这事……”

喻文州摊手:“一个小小的局,给你打掩护。”

“那郑轩……”

喻文州颇有点抱歉:“不小心撞进陷阱的麻雀。”

黄少天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但总之是复杂的。他慢慢转过身,低沉着嗓子自言自语般:“这样好吗?掩护了我,但郑轩挺无辜的。”

喻文州望着他,眼底笑意一点点弥漫,“你很善良。”

“嗯?”黄少天心思沉重,没太反应过来。

“没什么。”喻文州摆摆手,“魏队并没有为难我们,只是抽血重新鉴定了性别,此外要提交一万字书面检查。郑轩那人缺乏鞭策和激励,给他点刺激对他或许不是坏事。”

黄少天仔细想了想,觉得喻文州的考虑很全面,而且非常有道理,虽然心里依然不安,却也渐渐接受了这样的安排。临睡前他反复想着,要找个机会补偿郑轩才行,这只可怜的替罪羊,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被人拎成挡箭牌。还有……

“谢谢。”

喻文州正要入睡,闻声望过来:“嗯?”

黄少天按捺住自己一腔心事,翻了个身,不再理会。

之后的日子如水般平淡,又似溪流蜿蜒,缓缓流过他们心扉。一如既往的训练,一如既往的学习,一如既往的生活。喻文州说的没错,魏队长果然没有怎么为难他们,血液样本检测后就没再提起这事。黄少天悬着的心一点一点落尽胸膛,也终于找到机会帮到郑轩——因为野外行军成绩被取消,他差点被又一轮考核淘汰,好在有黄少天的帮助,理论考试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绩,这才得以勉强以倒数第一的成绩继续在蓝雨效力。

唯一有点难受的是,黄少天虽然依然每天和喻文州待在一起,却无法觉察这个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那晚的那句“挺特别”的评语,在他心里深深扎了根。他想探究一下这个“特别”是否仅限于喻文州所表达的那些,或者说想知道喻文州所表达的那些在喻文州心里达到了怎样的程度,是否足够彻底改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让他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新的期待。这点心思让他在每个晚上尚未睡着时辗转反侧,答案就在一米开外,他却没勇气去问个明白。

喻文州的表现完全不透露任何信息。他和往常一样,在明面上跟谁都笑容可掬,温和又友善;在私下里,对黄少天也同从前一样体贴温柔,关怀备至。黄少天不敢想,不敢去探究,也源于此。他怕有些事挑明了,反倒不如现在舒服自在。

如此又度过了四个月,草木枯黄,气温骤冷,宣告着冬季来临。早起晨训时校场边的花坛落了霜,士兵们跑步时喊着号子,连呵出的白气都整齐划一。

就在此时,B大队蓝雨特战队的这一届士兵,迎来了属于他们的第一次任务。

魏琛依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一双脏兮兮的军靴搭在新讲桌上,在队员集结落座前甚至还哼着小曲。现在队里只有15个人了,不说个个精锐,也绝对算得上万里挑一。黄少天一双眼睛越发锐利,他不知为何有种感觉,这次的任务,绝对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Omega天生第六感可是号称世界第八奇迹的神秘力量。他从未对此产生过怀疑。

“任务不复杂。一年前G小队侦查到一个国际通缉组织的行踪,领头的是个极端反社会分子,叫黑子,靠毒品和军火发家,手下有一拨强武装力量。别害怕,一年前这拨人连老巢一块被G小队突击行动端了,不过可惜的是最后关头黑子引爆炸弹,让咱们可敬可爱的索克萨尔受了重伤,不得不退出G小队。清理战场时候大家发现没找到黑子的尸体,虽说距离炸中那么近他不可能毫发无损地离开,总归是不够放心。此人社会危害性极大,势力也不止被消灭的这一点,万一他逃跑事情不好控制。这一年G小队满世界追逐黑子的残部,也消灭得七七八八。最近一次就在昨天,火力轰炸之下有那么几个人逃进了咱们驻地西南的山区。就这么回事。”

 “具体一点的话,”魏琛忽然正色,“4个恐怖分子,都不是善茬,不超过3把自动手枪,大约50发子弹。不排除山里据点有军火补给。”

台下静默无声,但黄少天似乎听到年轻人们胸膛里剧烈跳动的心脏正叫嚣着渴望这次冒险来临。

“按照之前的情报,这些人主要活动在山北面,据点应该在这个位置。A大队会协助G小队从山北进行清扫,东西两侧已经拉好防护网。咱们B大队的任务是山南包抄,一旦恐怖分子向南逃窜,咱们兜住了别撒手。每一届蓝雨队员负责不同区域,你们这一批是这里。”魏琛拿激光笔在地图上比划一下。

“没问题就回去准备吧,下午6点准时集合。”魏琛摆摆手,拿起一边的水杯,“你们这15人组成第四小队,队长……嗯,就你,喻文州。”

黄少天不安的感觉更甚。他仔细看了看前方悬挂的地图,地形简单,山坡平缓,植被稀疏,几乎一目了然,没有什么藏匿点。这似乎真的不是什么有危险有难度的任务,毕竟4个人面对围山攻势,能有什么胜算?但他就是惴惴,心中无端憋得难受。

解散后他第一时间回到宿舍,坐在床上捂住心口,强忍着不去想这不好的预感代表着什么。

“怎么了?不舒服?”随后跟来的喻文州皱眉。

黄少天摇摇头,又点点头。

喻文州在他身前蹲下,拉过他的手合在手心,冲他微微笑笑,“保家卫国是士兵的职责和荣耀,我想你比我更期待这次任务到来。别紧张,一会儿你就跟着我,如果真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去面对。”

黄少天缓缓松了口气,低头珍重地看着喻文州,却不知话从何说起。

憋了半天,他才闷闷说道:“你保护好自己。”

喻文州笑弯了眼睛,伸手揉揉他的头发,“我可是队长呀,当然要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你。”

黄少天心头一暖,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硬生生被另一个念头浇灭——你保护我只因为你是队长么?那你岂不是也要同样照顾其他人?

然而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黄少天收敛情绪,积极备战,并暗暗发誓,无论任务如何,挨过这一遭,我一定要向喻文州问个清楚。

集合时天已经黑透。士兵们身着冬季灰白的迷彩,头戴野战头盔,脸上也涂抹了油彩。15个人的小队规模不大,来得及一个一个检查装备。喻文州尽职尽责地挨个给队员打气,一再重复任务目标。黄少天目光随着他逡巡,不知为何不安的心得以安抚,目光越发坚定。

进山时几个小队按部就班地沿着自己的任务路线前进。第四小队进展顺利,一直保持着拉网包抄的队伍形态,行至半山腰都未发现敌情。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任务不过如此时,不远处忽然传来枪声。

枪声响起时喻文州的眉皱成一团,那声响显然不是自动手枪发出来的。他迅速让大家就地埋伏,不得命令不要轻举妄动,然后给了黄少天一个眼神,直接趴倒在地。黄少天会意,跟着他匍匐前进。

Omega骨骼纤细轻盈,匍匐在枯枝败叶上发出的动静比beta小许多。喻文州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更为安静,配合身上的迷彩伪装,在漆黑的夜里几乎难以察觉。黄少天彻底放开自己灵敏的感官,在暗夜中仔细追逐喻文州的身影,并对他细微的动作指示做出反应。

悄无声息地攀上前方一块裸露在外的岩石,眼前视野开阔起来。

黑夜中,一点光亮就犹为刺眼,何况这里来回晃动的手电筒亮光闪烁不断。前方是一片较为开阔的平地,隐藏在山脊背风处,草屋掩蔽在植被中,不靠近很难发觉。这里应该是个据点了,警备程度很高,草屋前4个人巡逻,背面应该还有4个,旁边地势较高处可见两个;屋里透着亮光,里面影影绰绰看不清有多少人,但看屋子规模可以盛下6到8个;所有出现在视野中的人都持枪,型号不同;刚才的枪声是屋外的人发出的,似乎是某个beta小队的人行动速度过快被发觉,这才引起这些人警觉。

一切都跟情报中的不一样。

喻文州伏下身子,手指在脸边麦克风处轻轻敲击出一段代码。

“情况有变,危险,撤!”

恰逢一阵山风吹来,林子里隐约窸窸窣窣传来一阵响动。黄少天凝神听着耳机里不时反馈的信息,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除他们外,所有人都已经撤回到山脚安全线下。

他看看喻文州,喻文州也恰好回头看他,并给了他一串手势。

埋伏,保护自己,伺机而动。

黄少天点点头,伏在岩石上,与架起的步枪一起融化进浓浓夜色中。

喻文州敏捷地从岩石上滑下,转瞬便没了踪影。

不知过了多久,耳机里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电流杂音。黄少天知道他被接入另一个电台频道,而有权限这样做的人只有此行队长。不知道喻文州躲在哪里,又通过什么方式与其他部队取得了联系,顺带将他这个尚未脱战的同伴也附赠进去。

耳机里传来熟悉的通用暗号,一串数字,报的是坐标。黄少天回忆脑海中的作战地图,大抵就是他所瞄准的这个位置。

这个时候肯定没条件打着手电查地图的。怎么做到的?他忍不住想,对地理坐标分布很敏感嘛,难不成将整幅地图都背在脑子里了?

坐标之外,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哔哔啵啵敲出几声。

黄少天一震。

黑子。他从未想过此行会在耳机里听到这个代号。

他凝神观察目标已有一段时间,知道草屋里隐藏着一个身份比较重要的人,可惜那人并未在外露面太久。竟然是黑子?果然他还是逃出来了?黄少天禁不住后背发毛。难怪,只是追逐三五个逃逸分子的情报竟然会出这么大纰漏,如果对方重要人物在场,花大把心思伪造假象确实说得过去。可骗得联邦军只在这一带派遣了战力一般的beta队员,若不是喻文州对战局敏感,早早嗅到异常,及时遣散,恐怕此行要伤亡惨重了。

黄少天的枪口瞄准着对方,一动不动,期间也有很好的机会,让他有把握试试击毙。然而他并未轻举妄动,依然保持着同一姿势,似是石化般低伏着身子,与周遭岩石融为一体。

情况尚未明晰,黄少天先要做到“保护自己”,然后才是“伺机而动”。战场上没有废话,每一条军令的内容和顺序都不容违抗。而在“保护自己”和“伺机而动”之前,他首先要做到“埋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冬夜寒冷的山风带着冰碴从黄少天的鼻尖发梢吹过,毫不怜惜地钻进他因担心行动不便而未包裹太厚的衣物,直刺在骨头上。他趴在岩石上,那石头潮湿冰冷,寒气自下而上缓慢浸透,先是腹部,再是下半身,而后一点一点蔓延而上。长时间未活动,他周身血液循环受阻,双脚早已麻木不堪,几乎要失去知觉。狂风没有太多植被阻碍,自山脊呼啸而下,卷起无数腐草枯叶,盖了他满头满脸,而他仿佛并未注意到这些。

他的注意力依然放在眼前的目标和耳机里时不时传来的代码中。他们换了一种代码,更为简洁,黄少天听不懂,但也明确知道一定没有给自己的下一条指示。所以他坚决执行着上一条指令,埋伏,保护自己,伺机而动。

终于,几个钟头的寂静后,据点警卫逐渐放松警惕。一个人打着哈欠将手中自卫手枪揣进腰间枪套,撩开草帘似乎是请示了什么,片刻后欢天喜地地出来招呼着撤回一半人手。

草屋前安静下来。如果要动手,现在是最好的时候。

耳机里又传来哔哔啵啵的暗语。黄少天精神一凛,悄悄活动活动冻僵的手指,又重新扣好扳机。

四下静默。

虽然omega通常都会被保护在战场大后方,但并不能因此就抹杀掉他们天性中那些适合一线战斗的特征,比如,超乎寻常的耐心。

何况这个omega是黄少天。

长久的等待终于迎来高潮。他敏锐如猎豹,潜伏已久,就待时机成熟,猛然扑向猎物,露出锋利的獠牙。

来了!

黄少天微微扯起嘴角,强迫自己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眼前和手下。

草屋上方巡视的两人被悄无声息地放倒,而草屋周围仍在巡逻的四人竟无一丝察觉。矫健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降临,倏忽便解决掉四人。黄少天浑身僵硬,但胸口热血沸腾。他仔细观察着那些显然是alpha的精壮体魄,一一对照过去,终于在某一个隐蔽在草屋后的战士身影上找到他想验证的东西。

双手猎枪,这标志不能再明显了!

一枪穿云!是G小队!

偶像近在眼前,黄少天却没心思激动。他做梦都想亲眼见一见G小队的风姿,更何况能与之并肩作战。然而此时战机不容错失,更不允许他胡思乱想。一个身影已经悄然接近草屋,跟周围的队友们打着手势。

黄少天精神紧绷,密切观察着周遭一草一木。G小队已经在吸引屋内人出来,逐一消灭,最大程度降低对方武力值。终于,屋里的人意识到不正常。手电光透过草编门帘乱糟糟地射过来,旋即十几个身负重火力的人从看似窄小的草屋中涌出。混战在所难免,G小队几人迅速与之展开缠斗,却因人数和武器差距瞬间被压制。

霎时,机关枪火舌吐个不停,间杂着冷兵器交击的尖锐蜂鸣,在漆黑的夜里如骤然迸裂的烟花,在黄少天视野中绽放。血腥味开始弥漫,他顾不得去想这味道源自什么人,更顾不得在未结束的战局中清点我方人员情况。一颗心全吊在眼前,手指冻僵却不敢不听使唤。

人命关天!

黄少天脑子飞快运转着,眼睛一眨不敢眨。距离500米,尚在有效射程之内,但光线过于昏暗,战场情势不明,且目标处于不停移动中。夜视镜因有反光早已被取下,此时可依赖的只有黄少天自己一双肉眼。他趴在那里多时,角度早已在心中计算多次,但关于同伴生命,关于战局走向,这一枪总是不能轻易扣下。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

黑子!

黄少天甚至能在混乱中分辨出他尖锐的嗓音!

“是你!老子竟然没炸死你!早知道你他妈还没死,老子豁出命也要杀了你!”

他仅剩一臂,手中牢牢握着一并尖刀,正悄然接近一个暗夜里不甚明显的G小队成员。那人双手分别应付着两个持枪歹徒,同时敏锐察觉黑子的靠近,却无法从身前战局中抽身。尖刀即将刺下,黑子显然用了全力,而那位队员情急之下难以脱身,竟要硬生生挨下这一刀——

嘭!

突击步枪的中等口径子弹,携带着枪手的愤怒和果决,飞过500米距离,精准射入罪犯即将施暴的手腕!

尖刀掉落!

这突如其来的一枪彻底打乱局势,双方都不由一愣。黑子高举的手臂还未来得及放下,第二颗子弹已经应声在他头颅上炸开!

擒王!

敌方首脑被击毙!

狙击手!哪来的狙击手?!

局势突变,瞬间逆转。G小队其他成员趁敌人惊慌,干净利落地解决掉自己手头的人,迅速赶来支援。胜利在望!

黄少天满脸冷汗终于落下,沙得眼睛生疼。他忽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模糊。

没有辜负军令,埋伏,保护自己,伺机而动,他都做到了!

失去意识前他看到眼前燃起一片火光,那是据点小草屋被弹火波及的结果。一片耀眼的光芒中,有个身影面向他而来。那张脸隐没在背光的黑暗中,但脚步毫不迟疑。黄少天迷糊地望着那个似乎熟悉又陌生的身形,终于能安心放任自己去想那个缠绕在心头却一直不敢分心去触碰的念头。

喻文州,你他妈到底去哪了?

黄少天不知昏睡了多久。挣扎着醒来时,他被窗口透进来的眼光刺了眼,眯着眼睛适应半天才彻底睁开。

“诶,醒了?”一个陌生的女声。

黄少天转转眼球,只觉得眼睛酸涩难耐。大概是那时太过专注,眼睛死死盯着目标太久,风吹烟熏,在彻底放松后就激烈抗议。

“别着急,来滴一点眼药。”那女声倒是温柔。

黄少天乖乖接受。冰凉的液体滴入眼睑,他闭上眼睛转转眼球,让药水散开,再睁眼时果然舒服许多。

他终于看清眼前人,是个护士。

这里是军医院。

等等!医院!他进了医院!

黄少天猛然起身,吓了那小护士一跳。

“你……你怎么啦?”

“谁送我来的?都谁知道我在这里?你们给我做了什么检查?”黄少天连珠炮似的问了一串,只见那小姑娘直皱眉头,下意识地往他床另一头瞟了一眼。

黄少天登时直了眼。

他脚边椅子上,魏琛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黄少天忽然觉得好冷。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小子,躺好喽,低温症可得好好养着才行。”魏琛依然一副吊儿郎当样儿,俯身过来按倒黄少天,并帮他捂好被子,“尤其是omega,身子弱,还瞎他妈逞强,落下点什么后遗症让我怎么跟组织交代?”

黄少天咬紧牙冠,依然忍不住浑身颤抖,“队长,你……你知道了?”

魏琛哼了一声:“是,知道了,一个omega潜入我的队伍快一年,老子都他妈没发现,眼睁睁看着人家盖过我带的一群beta,心里不能不服气,还得屁颠屁颠给人家办表彰大会,真他妈操蛋。”

黄少天不傻,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于是心思马上活跃到其他地方:“那任务怎么样了?”

魏琛挑眉:“你说呢?”

黄少天完全放下心来。他让自己缓了缓,然后无比期待地询问魏琛:“喻文州呢?”

魏琛一愣,收敛了脸上率性的表情,直起身子正色道:“他退队了。”

“什么?!什么叫‘退队了’?他……他是队长啊!他怎么能……”

黄少天蹿起来,直接赤脚站到地上,还没站稳就往外跑,“我去找他问个清楚!”

魏琛一把把他按回床上:“黄少天!”

黄少天再也忍不住了,胸口积累的担忧和疲惫汹涌而来,伴随着愈演愈烈的难过和失望,瞬间将他淹没。操,什么玩意儿,说走就走,当部队是你家啊?可是这人凭什么走,凭什么就这么扔下一切离开?他不是说好要带着自己吗?说好保护自己的,结果把人保护进医院,他倒拍拍屁股溜了?

回想看他最后那一眼,那人瞧不出任何问题,还认认真真给他下命令,埋伏,保护自己,伺机而动。操,我做到了,你他妈人呢?

黄少天越想越憋屈,眼睛模糊清晰又再度模糊,他也懒得去管。

顾不得什么上下级礼仪,也顾不得严苛的仪态纪律,黄少天双手紧紧攥住魏琛领子,一双眼睛瞪得通红,“他退队理由是什么?你告诉我,他一没犯错二没违规三没懈怠,有什么理由离开?”

魏琛避嫌地举起双手放在头两侧,面对这个激动的omega无可奈何:“你说的没错,他什么问题都没有,这种情况下人家自愿要走,我总不能把人关起来不放吧?至于理由,要什么理由啊,理由千千万,我说一个你信吗?”

“好啊,他厉害,他潇洒,他无牵无挂!”黄少天恶狠狠地咬着牙,挑起一边嘴角邪邪地笑,眼睛里的凶狠却不失半分,“不就是退队么,有什么了不起!我也退,请队长批准,我要回O大队去!”

魏琛有点担忧地看着黄少天,忍不住还是上手轻轻扯回自己的衣领,微微整理一下,扭头叹息:“操!”

手续办理得异常顺利。早在黄少天昏迷的时候,O大队已经闻到动静,迅速发了文书过来。加之G小队见证黄少天那惊世骇俗的两枪后,对这位意志坚定脑袋清醒的omega颇为欣赏,多少也算表了态,就算魏琛私下里再怎么摔杯子砸碗,表面上也不得不客客气气给了对方面子。等黄少天从医院里出来,他的来历已经从私自冒充潜入变成了双方协定委派,可以正大光明地宣布自己其实是个omega了。

临走前他到底还是参加了B大队的表彰会,领取了属于自己的荣耀军功章。按他的意思,表彰会规模很小,只有魏琛、教官和他们这一队15个人。身边位置空着,黄少天走上讲台时没有任何羁绊。他笔挺地向在座诸位行军礼,一片掌声中目光扫过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底失落尤甚。

随后的日子飞一般流逝,一切都回到原点。没有晨训,没有体能练习,甚至起床号都晚了一个小时,每天的活动范围出奇一致,宿舍、资料室、食堂。黄少天迅速融入这种其实早就习以为常的生活,在一堆堆数据和资料中沉沦。

偶尔他会想起在B大队的一切,想起被汗水浸得黏糊糊的训练器械,想起铿锵的步伐和齐整的口号,想起汉子们肆意的笑声和简单真挚的快乐。其实离开的时间不久,但那些日子恍如隔世,或者说那一年就是一场纯粹的大梦,来过,走了,什么都没留下。

只有黄少天自己知道,每当午夜梦回,他喘着粗气从蛇群或硝烟的幻境中逃离,眼睛不由自主往左手边一米处寻找,却只看见一排又一排高低床上熟睡娇弱身形时,心里那无处着力的怀念和依赖,是多么难以忍受的折磨。

那一年到底还是留下了印记。黄少天无声地笑笑。他刚刚在一群手足无措只会尖叫的omega中,干脆利落地给那个怕疼而不按时打抑制剂的发情队友扎了一针,然后背起他大步流星送回宿舍去,一路收获无数诧异而崇拜的目光。Omega对于强大的力量总是天生向往,但并没有几个人敢于去尝试着提高自己,更不用说长久坚持。那个纤瘦无力的身体背在背上其实没有太大压力,黄少天自己并未觉得这举动有多不可思议。他淡然回到阅览室,面对摊开在眼前的内部刊物,脑子里却止不住地想,当初喻文州背他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种感觉?

他收回思绪,专注地看杂志,意外发现一条看似不起眼的消息。

G小队队长,德高望重的冯宪君长官终于宣布退休。接替他的人,因为依然承接作战任务,只公布了代号。

索克萨尔。

他回来了。

像是一条无限延长的弧线,尽管中间可能有无数次变化,弧度也好,方向也好,只要它还在延伸着,在这有限的二位空间里,它总能再次遇到自己的起点。终点与起点汇合,再开启又一轮新的冒险,画出一个又一个生命之圆。重新回到以往的正规,一切还和原来一样,又似乎不太一样,究竟如何,只好自己去体味,没人能帮你分辨。

黄少天合上杂志,端端正正地将书放回书架。

两个月后,经过层层审核批准,一次次考察和检测,黄少天拿到G小队的调令。这速度快得令人发指。离队前队长、书记官和熟悉的队友们给他摆了一次送别宴,他笑着闹着却忍不住泪洒当场。尽管黄少天自己事后想起来有点丢人现眼,好在这是O大队,Omega动情哭泣再正常不过。他安慰自己,就像学生从象牙塔中毕业,迎接真正的人生挑战,最后再任性一次没什么不好。

到G小队报道那天,黄少天轻装简从,一个人一个不算饱满的背包,便踏入了那栋联邦军人都渴望与之发生联系的建筑。所有过去都被他抛之脑后,他想,如果能将心里那个人也同样扔在过去就好了,新生活不需要太多累赘纠缠。

核心队员们都在三层,这是一间大而通透的屋子,集资料室、休息室和办公室于一身。黄少天看着门上那个大而显眼的荣耀标志,那是G小队的队徽,金属小翅膀在阳光下闪耀着锐利的光芒,令人想起这里热血而荣耀的使命,不由心情愉悦。

“报告!O大队黄少天,持调令前来报到!”黄少天声音格外响亮。

里面有一个清冷的声音回应:“请进。”

黄少天推开门。果然G小队什么都高级,连门都不会发出一点声音,大概是怕影响队员们交流战术吧?

随手关门,黄少天径直朝前走去,胸口忍不住砰砰直跳。正前方有一组书桌,后面坐着一个带着眼镜表情高冷的omega,应该就是传说中负责G小队一应文书管理和战斗补给的石不转;余光瞥见旁边沙发上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都是alpha,或看报或下棋,也有人好奇地看向自己。

真正接近这个团体时,反倒不如预想中那样紧张。黄少天从容在石不转面前站定,双手递交自己的材料,并正式自我介绍。

石不转微微点点头,“首先对你的加入表示欢迎。我们以后就是队友,你可以稍微放松一点。我叫张新杰,或者如你所知,代号石不转,是在你之前这里唯一的omega。今后我们需要沟通的地方很多,我希望彼此坦诚,不必拘束。”

黄少天郑重点头。

“另外,我不得不提醒你”石不转认真道:“按照档案描述,你是一个尚未被标记的omega。这里很多顶级alpha,虽然你看起来注射了长效抑制剂,我还是希望你尽快被标记,以免日后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黄少天心领了对方的好意,正要答话,旁边忽然插过来一个人,上下打量着他:“没标记?那不正好内部消化么?”

这是个典型alpha,眼角微垂,一副散漫样子,隐在军装下流畅的肌肉线条却宣告着这不过是表象。他很自然地伸出手,很好地把握了语言轻浮而行为礼貌的界限,“叶修,突击手,代号一叶之秋。”

黄少天伸过手去与之交握,心头却不由一跳。

“老叶一向如此,你不用太在意。王杰希。”另一个身材高大的alpha走过来,和黄少天握手。黄少天眼睛迅速在其略有点奇异的五官上轻微一扫,礼貌地微微点点头,视线移开,心中疑惑却更甚。

“那我顺便就给你介绍一下吧。我叫肖时钦,喜欢搞些机械的小玩意儿,代号生灵灭;这个凶悍的家伙是老韩韩文清,看着凶实际还好啦,但你要真打算内部消化就别考虑他了;那边那个长相突出但不善言辞的是周泽楷,枪手,很个性地用两支猎枪,荒火和碎霜,想必你听说过。”态度亲和的alpha推推眼镜,露出诚挚的神情,“我之前就对你有印象,潜伏狙击,相当漂亮。你,我,小周,咱们三个比较擅长枪械,以后可以多交流。”

黄少天笑着应下,一一过去和队员们握手,不动声色地收集材料,分析答案。

“原本还有个人也能算进咱们这个行列的,枪术很强,百发百中。”肖时钦佯装遗憾,打趣道,“不过人家有了更大责任,当队长了嘛,更要顾全大局。有机会真想让你们俩切磋切磋,看看谁的狙击能力更强。”

黄少天耸耸肩。跟自己的超级偶像索克萨尔切磋?一年前这还是不敢想象的事情,如今倒有队友来提出,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那边张新杰已经将他的材料入档,他这算是正式加入G小队了。

“接下来你要面临针对你个人特性量身定制的训练,不轻松。一旦代号启用,你不能再随便使用自己的身份去处理私事。所以,这几天,有什么想见的人,想说的话,都赶紧处理一下。最好能完成标记。”

黄少天心头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刺得他生疼。他扯开嘴角掩饰内心忽然开始翻涌的情绪,大剌剌问道:“我可以使用这里的抑制剂吗?”

张新杰微微眯了眼睛。

黄少天笑道:“叶修,王杰希,肖时钦,周泽楷,四个alpha身上没有一丁点信息素味道。普通抑制剂只能实现90%信息素隔绝,因此存在一定风险,不适用于特殊人群。我相信自己的嗅觉,这不是一般抑制剂能够达到的效果。这里有正常性别特征的只有韩文清和前辈您,而且,您身上有他的味道。”

黄少天狡黠地眨眨眼,“是否可以理解为,G小队未进行标记的alpha和omega,都可以或者说必须使用这种特效抑制剂,完全隐藏自己的性别,从而杜绝很多意外?”

“你很聪明,”张新杰点点头,“但这种抑制剂更适用于alpha,对omega的生殖能力有一定程度破坏。尽管我们认识不久,于公于私,我还是希望你能和自己喜欢的alpha进行标记。”

“那没办法了,”黄少天无奈,“我喜欢的是个beta。”

叶修摊手:“暴殄天物啊!看来内部消化是没戏了。”

肖时钦倒是很感兴趣:“你档案上有在B大队一年交流的记录,是不是那时候遇到的?趁着现在训练不紧任务不重,多去见几面吧。”

黄少天挠挠头,他何尝不想再多见几面?不过事已至此,多思无益,只是忍不住跟这些新认识的伙伴诉苦:“他……他因为一些原因退出了,我现在找不到他。”

“找个人倒不是什么难事,”王杰希若有所思,“尤其是有过入伍记录的人。你既然加入G小队,应该了解这个队的性质。还是趁早把心愿了解一下的好。”

“嗯。”一直沉默不语的周泽楷十分认同。

黄少天思考片刻,叹息着接受了这个事实。从此后刀尖舔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生活,保不准哪天哪个任务就交代了自己。这种日子曾经是他所梦想的,如今也是,不过因了那一点执念,终究不能忍心就此放弃。

“那就请组织帮我找找他吧。”黄少天闷闷回应,“他曾就役于B大队蓝雨特战队,与我同日在B大队入伍,在役其间成绩突出,相信不会这么快被人遗忘。他叫喻文州。”

没有人回应?

房间里一片安静。

黄少天心道奇怪,抬眼,却见所有人齐刷刷盯着他,眼神说不出的诡异。

我说错什么了?

韩文清似乎在憋笑,在黄少天加入后第一次正面向他问话:“你再说一遍,那个beta叫什么名字?”

黄少天更加奇怪,这名字听上去很好笑吗?

“喻文州,比喻的喻,文化的文,九州的州。”

叶修抱着臂,上上下下地打量黄少天:“你这个小身板儿,能行吗?”

“嗯……啊?”黄少天茫然。

“没想到最后还是内部消化了。”叶修大笑,目光投向黄少天,却落到他身后。

“我觉得内部消化挺好。”

背后有一个声音响起,黄少天头皮一麻。这声音太过熟悉,就算再变几个调也能让黄少天一秒认出。

“欢迎加入,少天。”

黄少天腾地红了脸,一些被他忽略的细节线索唰地一下在脑子中炸开,引领他走向一个从未想过的却又那么真实的可能性,而这可能性眨眼就变成了现实。

他慢慢转过身,看到无声开启的门边,倚着一个怀抱笔记本显然刚从会议室出来的人。那人身姿挺拔,面容英俊,见他望过来,冲他笑弯了眼睛。

一时间,所有情绪都喷薄而出。

黄少天傻乎乎地望着那人,满脸不敢置信:“文……文文文州?”

喻文州微微歪了头,眼中柔情倾泻而出,嘴角笑意更甚。

“叫队长。”

 

“后来呢后来呢?”几颗毛茸茸的脑袋扎在一起,不停催促。

卢瀚文一拍手:“后来就有我了呀!”

乔一帆急道:“哎呀你说仔细一点嘛!咱们平时哪有机会听长辈们的故事呀!”

“就是就是!”有人应和道。

“唔,那是我A爸爸和O爸爸一起出任务的时候,就是卡尔逊沙漠那次。你们都知道那次特大行动吧?”卢瀚文小手支在嘴边,边思索边讲述,“那次任务中我O爸爸意外没有在恰当时机给出响应,好在我A爸爸能力强悍,自己解决掉对手。战斗结束我A爸爸第一时间跑到我O爸爸埋伏的地方,才发现我O爸爸被50度高温的流沙埋在下面,但是碍于行动需要他不能暴露,只好硬撑着,早晕死过去。送医院一检查,就发现有了我。我A爸爸一向温温柔柔的,从来没在人前失态过,只有那天在我O爸爸床前哭得泪流满面。我O爸爸说,他们后来决定,将来孩子出世,名字里一定要带点水,来纪念这次铤而走险。所以喽,你们看,我名字里果然有水。”

“哇……”一片惊叹。

“没想到索克叔叔和夜雨叔叔年轻时那么浪漫啊,我都从来没听我爸爸提起过他们两个的事情。”宋奇英颇有些憧憬。

高英杰的思路却有点跑偏:“止痛,麻痹神经……这效果可以更好激发人体潜能啊。诶 ,所以说,抑制剂到底有用吗?”

“有个屁用!”故作严肃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孩子们一激灵。

“真有用我早就加入你们爸妈的行列,至于压力山大地在这里教育你们这群小鬼头吗?”郑轩虎着脸,手中教鞭一个一个把这群偷懒的小家伙们撵起来,“列队列队!别以为你们都是G小队子弟我就会手下留情!”

“教官,别那么严肃嘛,给我们传授传授您年轻时候的经验也好啊!”邱非央求着。

“经验?”郑轩一愣,继而一脸苦大仇深:

“莫装B,装B遭雷劈!”

 

——end——


附赠几个不能住脑的小段子: 

 ①

叶修:文州啊,你看我这多少也负了伤,而且上次行动露脸太过,容易被敌方针对。是不是该安排我隐匿一段时间,一方面慢慢休养,另一方面也蒙蔽敌人双眼,诱敌深入啊?

喻文州:这事儿怎么既视感这么强?你想怎样?

叶修:咳,我觉得潜伏进O大队不错,万一不小心再挖出个好苗子呢,你说对吧?

( ̄∇ ̄)悄咪咪说一下这就是文州跑到B大队原因。之前设计情节时候有一段,鱼要去a队,但曝光率会大一些,毕竟a队经常辅助g队。老冯想让鱼去o队顺便找个对象啥的,鱼盛情难却又不想,就找个借口躲进不相干的b队。写的时候觉得这情节累赘,就删掉了 

所以细心的盆友就会发现这里不解释的话有点bug

 ②

韩文清:我怎么感觉,明明多加入一个O,你反倒更忙了?

张新杰:文州给他安排了很强的训练,暂时没有让他协助处理文件。

韩文清:那也应该和原先保持同一水准才对。

张新杰:文州最近跟我商量了一下,觉得特效抑制剂还是存在一定危害性,随意领用不太妥当,让我做出一个领用规范流程,一定要严格审查、队长批准才可以领取。

韩文清:我记得实验室说过那玩意儿对alpha完全没伤害吧?

张新杰:对。

队长明目张胆禁止某新成员使用抑制剂......

 ③

黄少天:喻文州你故意的!你以权谋私!你凭什么不让我参加?不就是一窝alpha吗?不就是地形不适合伏击吗?老子手枪一样强,一枪一个,又不会有危险!

喻文州:少天,我劝你谨慎发言。

黄少天:我!要!去!我不能让你冒险时候不在我眼皮子底下!

喻文州:瀚文,你想不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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